不接稿/不参加联文/有事请私信

他等待余生已经太久(2)

马嘉祺x丁程鑫


这文好长,不建议追更,写完再看吧!(如果我能写完的话


新年快乐,两个小朋友新的一年也要好好成长呀






2.







深度发掘又签了一批新人,达夏才刚刚被塞给简亓没多久,上面指示就下来了,要简亓在新人里挑一个带着。说是让他挑,明眼人也都知道,后台最硬的那位铁定是要交给简亓或者陶桃的。


简亓却直接给回绝了,他说自己暂时没精力带新人。


没办法,他最近很头疼,带程以鑫以来,他很少有这么操心的时候。程以鑫虽然藏了不少的事在心里,但至少和简亓相处起来算得上坦诚——除了中学那段被刻意回避的往事,他敢说程以鑫从来没有对他撒过谎。


可那天听他说,他不想做程以鑫了,简亓才开始意识到他比自己想象的,远得多。


他总觉得程以鑫和以前不一样了,具体从哪天开始不变的不一样的,他说不清。达夏的到来又让一切变得扑朔迷离,简亓自认脑子还算够用,却常常在程以鑫的事情上,越想越是头痛。


他不想逼程以鑫,也不会逼他。可是该解决的事情倘若拖着不解决,最后受伤害的一定是程以鑫。


不管简亓有没有意识到,承不承认,他都不愿意程以鑫受到一点伤害。


艺人之间关系紧密到同生共死的经纪人。外界关于他们之间的八卦一直没停过,有时候简亓甚至觉得,谁想搞死程以鑫,其实只要把自己的那些悲惨往事挖出来,用语焉不详的文字加工一下,效果绝对不会差。


简亓第一次见到的程以鑫,和之后大众视野里的程以鑫,有太多不一样的地方。


大学同学李意在进入飓风周刊之前,是做自由摄影的。简亓之所以能发现程以鑫,还要托这位大学同学的福。他记得李意在把程以鑫的资料交给自己时说过,程以鑫这人孤僻的很,恐怕很难说动,有这时间都能签下多少个小演员了。


简亓却是一脸成竹在胸的神情,“这样的人抓在手里,才有赢的可能。”


他很快意识到程以鑫的戒备心很强,当然,和一个自称星探的陌生男人连续五天“偶遇”,任谁都会起疑心。


程以鑫那天打沙袋伤了手,被简亓强行拉到健身房下面的便利店,买了药和纱布,按着程以鑫的胳膊不让他动。程以鑫觉得别扭,又抽不出手,只能用沉默抗议。


结果还是简亓先开了口,“昨天我看到你在喂猫。本来你不想管那只猫的,还把它赶走,可是它真的走了,你又去买猫粮追过去喂它。”


简亓说到这里笑了一下,“那个把猫赶走的,就像今天的你,可是那个追过去喂猫的,又是谁?”


程以鑫用充满防备的眼神盯着他,想把胳膊从他手里抽出来,没能成功,只好一副恶狠狠的样子吼道,“不用你管。”


“我是不想管这些小事,可你以后要做我手下的艺人,我总归是要管着你的。”


“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?”


“程以鑫,我承认接近你有我自己的目的,但你不是正好也需要这么一个机会吗?况且,”他那时候分明已经从里到外换了层皮般地蜕变成一个陌生的简亓,面对程以鑫,却还是不自觉地收起了刚刚建好的坚硬外壳,“我不会伤害你的。”


程以鑫最怕这样突然诚恳的语气,他做坏小孩做惯了,以前有一个任何时候都不会对他发脾气的哥哥撑腰,觉得不需要在意别人的情绪。后来他换了身份,再也不是肆意妄为的坏小孩,可惜有人给他包伤口的时候说“我不会伤害你”,这样简单的话还是可以瞬间土崩瓦解掉他的防备。


简亓何其聪明,看出来他情绪的松动,“你想做的事情,我都会帮你的。”


如果程以鑫脑子转得够快的话,他一定知道,简亓的邀请于他而言,是把往后人生全部放在赌桌上的一场生意。


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,以程以鑫的嘴硬告终。


“先说好,我是被你烦得不得不答应,可不是被你说动了,别得意啊。”


简亓当然不敢得意,他只是得到了程以鑫这张王牌,得到之后该怎样利用,又会有怎样的结果,他谨慎地不敢断言。


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有新的邂逅,新的离别,新的关系开始,新的暧昧破灭。简亓孑然一身,只能紧紧抓着他的筹码,直到分不清,他们之间到底是谁在利用谁。


酒店整个六楼是剧组包下来给演员住的,程以鑫的戏份剩下最后的几个镜头需要补,今天是住在这儿的最后一天,简亓来接他去接受杀青前的采访。


程以鑫的房间在六楼走廊的中间,简亓走到一半时远远看到走廊尽头的垃圾桶边站着一个人,一身黑灰色的衣着,帽檐压得很低遮着眼睛,肩上背着一个被塞满的包。简亓只看一眼就能判断出这人的狗仔身份。对方也发现了他,对视不过一秒,那人掐灭了烟,把烟屁股丢进垃圾桶,转身拐进了楼梯间。


飓风周刊在调查程以鑫的过去,这件事简亓只是隐隐约约有所察觉,毕竟程以鑫的过去其实他也不清楚。李意提醒过他,有些事情与其等着被外人挖出来,还是简亓自己找到答案,更有利一些。


他走到6105房间门口,抬手的时候突然没头没脑地想到,他和程以鑫,已经认识八年了。


“以鑫。”他敲了敲门。






丁程鑫照镜子时,看着这张脸,会想起自己的十五岁。十五岁是他至今为止的生命中最重要的转折点,不只是因为遇到马嘉祺,但还有什么重要的事,似乎都在马嘉祺的面前失了颜色。


人和人之间一旦有了外人不知道的秘密,无论是好是坏,关系一定会迅速变得不一样。丁程鑫和马嘉祺之间的秘密,是他躲在楼梯间偷偷擦眼泪的背影。丁程鑫怕丢脸,不止一次用毫无威胁力的语气警告他,“我请你吃烤肉,那天的事不准说出去。”


马嘉祺本来也没想说出去,但是白得一顿烤肉,何乐而不为。他又是个从小被教育礼尚往来的人,丁程鑫请了烤肉之后免不了他再回请一次宵夜。来来回回的,十八楼其他的小孩都知道了,马嘉祺和丁程鑫口味差不多,总是凑一起吃饭。


丁程鑫去深圳拍戏的时间很不巧,正好撞上嘉年华和师兄四周年演唱会的练习,耽误了不少时间。后来回想起来,马嘉祺一直觉得,他和丁程鑫就是在那几天,关系开始变得不一样。


马嘉祺没有主动和丁程鑫说自己在替他练舞蹈这件事,他本来也不是这种性格。如果丁程鑫没有在每天电话聊天时表现出越来越焦虑的情绪,可能马嘉祺会选择等他回来,再告诉他。


那天丁程鑫拍夜戏,下工已经凌晨了,例行打来的电话里他的声音有些着急,还带着点想掩饰的失落。即使努力按捺着,还是被马嘉祺听出来了,“其他人练得怎么样了,我回去大概会跟不上吧。”


马嘉祺努力安慰他,“其他人都练得挺好,你不用操心。”


丁程鑫更加焦虑,“那我恐怕要拖后腿了,这两天我还是抽时间再练练吧,其实晚上收了工也能抽出点时间的……”


这次没有安慰,马嘉祺打断他的自言自语,“我会帮你的。”


“什么?”丁程鑫没听懂。


他重复了一遍,“我会帮你的,舞蹈……还有别的,总之你别担心。”


丁程鑫沉默了半分钟,许是那边酒店房间开着窗,凌晨的风声透过听筒传进了马嘉祺的耳朵里。他听到丁程鑫说,“那我明天收了工和你通视频,你帮我。”


这就是同意自己帮忙了,马嘉祺明白过来,心里也轻松了一些,“好。”


第二天丁程鑫给他打来视频电话时,已经将近十一点了,练习室里除了他和李天泽,就只剩几个工作人员。马嘉祺还没来得及把为了跳舞方便而绑在头顶的小辫子拆掉,就被丁程鑫抓了个正着。


“你这发型挺可爱,终于有点比我小的感觉了,”丁程鑫特别拽地命令道,“叫大哥。”


马嘉祺喜欢他这么闹腾的样子,但不代表可以随便抛弃同龄的“尊严”,又舍不得回驳他,只好转了个话题,“你怎么这么晚才吃饭?”


“晚吗?我都习惯了。”丁程鑫把盒饭凑到屏幕前,“刚收工,这个是宵夜。”


屏幕里能看到他疲惫不堪依然笑弯起来的眼睛,连不安分的睫毛都看得一清二楚,马嘉祺盯着他看,看了好一会儿。连丁程鑫习惯一上来,忍不住问陈玺达最近怎么样?刘耀文呢?恨不得把留在重庆的几个人隔空检查一遍,这样的念念叨叨都能左耳进右耳出。


很多年以后他才懂的道理,是当人们爱上一个人的时候,他说话你会看他的唇,写字你会盯着他的指节,而当他靠近,你会忍不住想看清他的心。


马嘉祺把手机搁在镜子前,给他示范舞蹈动作,遇到比较难的,就要反反复复地给他纠正。还好丁程鑫舞蹈学习能力强,换了别人,这样隔着手机屏幕的舞蹈教学,马嘉祺可没信心能教会。


休息的时候丁程鑫看着手机,问他,“只剩你一个人了?”


马嘉祺左右看了看,李天泽和工作人员相继离开,可不就只剩他一个人了。他本想说反正也不困,可是回到通话界面就看到丁程鑫打了个哈欠,于是改了口,“今天就先这样吧,剩下的等你回来我们再一起练。”


丁程鑫赶紧揉揉眼睛坐直,“我不困!”


马嘉祺无奈地笑着说,“是我困了。”


“好吧,”丁程鑫明白了,“那你赶紧回去睡觉。”


马嘉祺说着“好”,视频却还没有关掉。他最后检查了一遍整层楼的灯,都关掉后才进了电梯。这个时候已经没什么好和对方说的话了,但丁程鑫没有要挂掉的意思,马嘉祺就由着他。电梯楼层的数字在下降,心却反而飞扬起来。


“小马哥……”


“丁儿……”


两个人同时开口,又同时停下,憋不住,同时笑了起来。


“你不会是想说谢谢我吧。”马嘉祺明知故问。


“当然不是,”丁程鑫撇撇嘴,才不承认,“我是想跟你说晚安。”


他最后也没有把那句“谢谢”说出口,总觉得未来还有无数次机会对马嘉祺讲这两个字,又不急在这一时。






“以鑫。”简亓在外面敲门。


丁程鑫擦了把脸,开门之前,他尽力让自己变成故事里的程以清,或是程以鑫,谁都好,只要不是丁程鑫。


车上简亓给他准备了早饭,丁程鑫发现牛奶的牌子,和面包的味道,都和自己爱吃的一样。恍惚地快要分不清自己是谁。还好听到简亓的声音,帮他拉回思绪,“今天拍摄结束后有一个采访,虽然都是些回答过几百遍的问题了,等一下还是先熟悉一下。”


何止,丁程鑫二十八岁,采访时被提到的问题他倒着都能背下来。偏偏简亓不放心地在耳边提醒他哪些问题需要注意,大约也是意识到程以鑫最近几天的不在状态。听他念着,丁程鑫随口抱怨了一句,“哎呀你好啰嗦。”


简亓以为自己听错了,“啊?”


丁程鑫不管不顾地把他当作马嘉祺,一通发牢骚,“没人说过吗,其实你很啰嗦,”


简亓竟然认认真真地笑了,“上一次嫌弃我啰嗦的,是六年前的你。”


丁程鑫没料到话题是这么个走向,愣了愣,简亓接着说,“不记得了吗?那个时候你的事业刚刚有了起色,我到处给你接资源,陪着你从这个剧组出来又一头扎进另一个剧组,对外说是你的经纪人,实际上根本是连保姆的活都揽了。”


“住酒店住的久了我知道你也烦,那天你连轴转了三十多个小时没合眼,回来之后往床上一躺妆都没卸就想睡觉。我急着去见一个导演,拉着你跟你交代外卖几点到,送洗的衣服放在哪,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,我怕你照顾不好自己。你就说我啰嗦,我当时也被气到了,心想我可真是养了个白眼狼。”


他说是这么说,回忆起六年前的事,脸上还是带着笑。


“那,”丁程鑫试探地问道,“你有没有被我气到要打我?”


简亓噗嗤一声被他逗笑,“我打你干嘛?再说我打了你你的戏还怎么拍?违约金我们当时还付不起。”


“哦。”丁程鑫略显失望,还以为以程以清那个暴脾气,对上简亓说一不二的性子,一定会大打一场才对。


“以鑫,有些事情如果你不愿意跟我讲,我不勉强,但至少你要保证自己可以顺利解决,不能影响生活和事业。这是我们约定好的。”


丁程鑫点点头,觉得茫然无措的情绪消解了不少,想到敖三给他派的保镖今天就到了。虽然他上帝视角明知不需要,但这好歹意味着,戏里的一切都将重回正轨。


唯一不在他预料之中的,是采访时遇到了点不开心的事。丁程鑫进娱乐圈也十几年了,圈内人什么样的神情代表什么样的心思,他再清楚不过。负责这次采访的主持人,在采访结束后,把名片往简亓手里塞的场景,被正在卸麦克风的丁程鑫收在眼里。


简亓气定神闲地靠着门边,听不到在和那位主持人说些什么,但丁程鑫听到了女生的笑。想想也知道此刻的简亓是什么温柔姿态。


他莫名奇妙地想起马嘉祺,想起他们还在一起活动的那些日子,化妆间里自己堵着门故意不让马嘉祺过,马嘉祺也不生气,好言好语和他说笑。


那种温柔,也分人吗?


异样的情绪在看到简亓收下主持人的名片时彻底爆发,理智告诉他简亓是经纪人,笑脸迎人是本能,也是工作。可抛开那些理智呢,算一算,从莫名其妙进入这个世界到现在已经一个星期了,他还是很难说服自己,身边这人根本不是马嘉祺这件事。


丁程鑫甚至搞不懂自己在吃谁的醋,采访结束后他没和简亓打招呼,从楼上下来地下停车库又找不见保姆车的影子,越等越急躁。


简亓下来后拉着他到车门边,才问到,“你怎么了?”


不疾不徐,一切都在掌握中,简亓最擅长的态度。


“没事。”丁程鑫觉得自己不占理,声音都弱了下去。他甩开简亓的手,上了车就坐上副驾驶,简亓只能坐在后座,一路无话。


这个世界上最能杀死人与人之间关系的一种情绪,叫做委屈。


他想,他要是程以鑫本人就好了。就不会明明知道对面的人是简亓,还要把对马嘉祺的感情,发泄在他身上。


对谁都不公平。


晚一点的时候简亓带着剧本过来找程以鑫,本来他打定主意,等程以鑫现在这部剧拍完,就给他几天假期,带他出去玩,顺便问问他高中的事情。但公司有公司的安排,简亓如今混得再好,说到底也还是为人打工。


“公司的意思,是觉得达夏没经验,让你带带他。不光是拍戏,还有后续的一些宣传,正好是一个公司的,方便一点。”


丁程鑫窝在沙发里读剧本,眼睛盯着一行行台词,脑子里却在努力回忆着《第二人生》的剧情。想来简亓说的这部戏,应该就是最后程以鑫和达夏和好的情节。


“但是,”简亓话锋一转,“不是必须要接,这部戏里需要吊威亚,你不是一直很反感吊威亚嘛。”


“不。”丁程鑫态度坚决,“我想接。”


简亓和马嘉祺只有一点点相似的地方,为了这一点点的相似而去冒险到底值不值得,他不知道。但总比一点都没有要好,他不害怕得不偿失,只怕还没试过就要失去。


因为丁程鑫做过太多得不偿失的事,永远也不会长记性。


简亓突然问,“你下午为什么生气?”


听他提起下午的事,丁程鑫头都大了,闭着眼睛不肯睁开。他想,这么尴尬还是别问了,就当我睡着了吧。空调的嗡嗡声盖过了他的呼吸,房间里安静了几分钟,见他不回应,简亓又问,“你上个月说的话还算数吗?”


装睡这种事也得对方相信才有意义,丁程鑫睁开眼,盯着天花板发愁。上个月的事他根本来不及经历,哪来的算不算数。他心虚地咳了两声,不敢看简亓,又忍不住去看,只好摆出求饶的态度,“我说什么话了。”


这话一出口就看到简亓脸色瞬间沉了下去,丁程鑫一下子就怂了,这个神情他在马嘉祺的脸上也看到过很多次,是想生气又不忍心责备的表情。不知道简亓是不是也一样。但简亓接下来说的话,让他顾不上去想那些。


“就是你说你喜欢我的话。”




TBC


评论(17)

热度(119)

  1. 共3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